身高1.85米，体重100公斤，长春某大学大二学生方量（化名）在同学们的心目中是一个“壮得像头牛犊”的男孩。9月2日，方量在长春市红旗街附近的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做包皮手术和阴茎延长术，术后13天死亡。这样的悲剧令人难以接受。司法鉴定意见认为医院在诊疗过程中存在过错，过错参与度为完全责任。医院则认为方量的死亡和手术没有直接关系。究竟孰是孰非？

20岁男孩做了两个手术

在黑龙江甘南县宝山乡巨丰村，43岁的林女士几个月来一直处于悲痛中。“我的儿子才20岁啊，我就这么一个孩子，平时连感冒都很少得。”

方量的父亲患股骨头坏死，全家只有林女士一个人赚钱。9月3日，正在家里忙家务的林女士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向她要钱，说是自己在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做了包皮手术，钱不够。“我记得前几天刚给他拿了1万多块钱。”林女士回忆，当时她还纳闷，什么手术需要这么多钱呢？

林女士更加担心的是孩子术后的恢复情况。4日晚10点多，她赶到了长春，在学校看到了儿子。“他就说有点疼。”在学校，林女士看到儿子脸色不太好。“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说还做了什么阴茎拉长手术。”是林女士在孩子病历上发现的。“我就问儿子，为啥要做那种手术。”方量羞涩地说，在当时问诊的时候，一名医生说他包皮过长会影响健康，并且他的阴茎有些短小，建议两个手术一起做，方量就同意了。

对于方量为何要到某医院做手术，林女士也一直没有搞清楚，只是听孩子说，是通过网上查询得知的。“作为母亲，也不方便深究这些。”林女士说，她找到其中一名给方量做手术的医生，医生也没有说阴茎延长术到底是谁提出做的。

术后13天男孩死亡

9月9日，林女士接到了方量的电话。电话中，方量和母亲说，身体难受、发烧、没劲儿。“我让儿子到手术医院去问问，是不是感染了。”林女士说，后来儿子说有可能是感冒了，一直在该医院打点滴。14日，方量在电话中说，同学陪他到一家“公家”医院做检查了。“妈我难受，太难受了。”电话中，方量重复着这句话。林女士赶紧买票到长春，在车上林女士接到了该“公家”医院的电话，表示患者情况很不好。“我的心就一直揪着。”

15日是中秋节，下午4点，林女士赶到了医院，方量当时已经在重症室抢救。林女士说，后来在医院的同意下，林女士进入到重症医学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儿子。“当时儿子已经没有了意识，无论我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当日17时40分，方量经过抢救无效死亡。

同寝同学回忆

方量的室友小贺回忆了方量生命中的最后两天。小贺说，9月14日下午3点多，小贺接到了方量的电话。“他就让我赶快到医院，他很不舒服。”半个小时后，小贺赶到了某泌尿外科医院。“我清楚地记得，一名看上去三四十岁的男医生搀扶着方量下到一楼。”小贺说，医生告诉他前面有家大医院，让其带着方量去看看。“我们俩就走出了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当时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没有任何人陪同。”小贺和方量想打车到前面的那家大医院，但打不着车，只好步行过去。“他脸色很不好，就说不舒服。”到了大医院急症中心，医生给方量做了检查，发现方量肺部病情很严重，赶紧住院。

小贺又找来了一名室友陪着方量。“他躺在病床上，很虚弱，就想睡觉。”小贺和同学一个晚上都守护在病床前，第二天一早，另外三个室友来替班。“我们刚回到寝室，就接到替班同学的电话，说方量有危险。”当小贺和室友赶到医院时，方量已经到该大医院的重症医学科进行抢救了，同时，学校的老师也赶来了。

司法鉴定意见

9月18日、20日，吉林博信司法鉴定中心分别受理了长春市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医疗服务监管处和死者家属的委托，分别对方量的死亡原因和对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是否存在过错、过错参与度进行鉴定。并于近期出具了鉴定意见。

其中，对方量的死亡原因的鉴定意见是，被鉴定人（死者）直接死亡原因：急性肾功能衰竭。根本死亡原因：手术（阴茎延长术+包皮整形术），广泛性出血、淤血，低蛋白血症，辅助死亡原因：肺部感染。

根据病历记载及死亡原因，鉴定意见认为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在诊疗过程中存在过错，过错参与度为完全责任。

其中参与鉴定的一位鞠姓司法鉴定人说，一切以鉴定意见为准。该鉴定人表示，鉴定中心承担省内医疗过错的鉴定，对方量的鉴定共有三人鉴定人员参与，以保证鉴定公正。

在对方量的死亡原因的鉴定中，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也曾派员到场。

方量母亲林女士说，已找过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但对方不同意和解，让家属走法律程序，目前，死者家属已经委托律师准备进行诉讼。

医院不认可鉴定意见

9日，该医院医务科一名负责人表示，根据医院病历显示，当时是由方量提出要做阴茎延长术的。“这种手术属于门诊手术，不用住院治疗。”该负责人说，包皮整形术和阴茎拉长术都属于难度不大的普通手术，方量术后只要按照医嘱到医院进行消炎即可。“时隔13天，方量出现了死亡，不是死在手术台上。”该院一名院长说，方量曾说过自己发烧感冒了，之后到其他医院进行治疗，最后死在其他医院，所以院方认为方量的死亡和手术没有直接关系。同时，9月14日方量在医院时，是医生让方量给同学打的电话。“方量走的时候看着非常正常，没有问题。”医务科负责人说，该院没有内科，无法做内科检查，方量出现感冒咳嗽的症状后医生让其到综合医院进行诊治。

该院医务科负责人说，在得知鉴定意见后，长春某泌尿外科医院已向相关部门提出了重新鉴定的申请。“这是医院的权利。”该负责人讲，鉴定时医院没有人到场。“我们有4个人去了，但去的时候尸体已经缝合了，鉴定已经结束了。”该院长表示，法院判决才是最终的结果，如果法院判决医院承担责任，医院绝不回避。

该院长说，现在没有最后定论，医院认为没有和家属见面沟通的必要，所以没有和方量的家属见面。

悲痛欲绝的男生母亲认为是医院的问题，而医院拒不承认过错。一个健康大学男生的死去令人惋惜，只希望能尽快查出真相，给死者和家属一个交代！

（环球医学编辑：丁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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