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裙子是什么颜色？”

上周早些时候，一位女士于在Tumblr上发了一张裙子的照片并提出了一个问题，于是在上周四的时候。互联网就分裂成了两大阵营。这本应是一个答案明确的问题，却意外地有了极大的争议。

需要明确的是，这条裙子是蓝色的，上面的条纹是黑色的。不过，我眼中看到的样子却并非一直如此。事实上，当我在周二晚上第一次看到这条裙子的照片时，它看起来明显是白色和金色的。

不过，几分钟过后，当我在iPhone屏幕上查看这张照片时，颜色突然就变成了蓝色和黑色。这个转变太过突兀，以至于我认为有人在搞恶作剧，给我发来了一张动画速度非常缓慢的GIF图片。（之后，这张照片中的裙子在我眼中就成了一个蓝色和金色的混合体。）

这张裙子照片之所以得到了病毒式传播，原因就在于这种不稳定的转变。这是一种独特的视觉现象，与鸭兔错觉（rabbit-duck illusion）以及其他令人印象深刻的视觉错觉类似。但这张照片的反映出的问题更加极端，因为很多人只能看到一种颜色模式，而且无法认同它实际的颜色。

周四晚间，社交媒体网站进行了一项调查，询问用户“这条裙子是什么颜色？”经过数万人的投票之后，“白金”派以微弱优势击败“蓝黑”派，投票比例是53%比47%。

所以，真正的问题是：为什么对一些人来说这条裙子的颜色在不断变化，以及为什么人们看到的是不同的颜色？

原因之一是，一些人的大脑被原图中那种暗淡的蓝色光线所混淆。我们的视觉系统能够自动过滤掉背景颜色和光线，以看清物体的“真实”颜色——这个概念被称为颜色恒常性（color constancy），而这张照片偏蓝的色调让很多人无法发挥这种能力。

“你的视觉系统在看这个东西，你的大脑则试图忽视光线造成的颜色偏差。”神经学家比维尔·康威（Bevil Conway）在接受《连线》记者亚当·罗杰斯（Adam Rogers）的采访时说，“因此，人们要么忽视蓝色（这样他们看到的就是白金裙子），要么忽视金色（这样他们看到的就是蓝黑裙子）。”

然而最奇怪的事情是，竟然有如此多的人看到了不同颜色的裙子。罗杰斯指出，这张照片似乎正好触碰到了人们感官的边缘地带。这意味着，一些人的大脑（包括我的在内）难以对光线和反射的颜色加以区分。

“我们的视觉系统应该去除掉光源信息，并提取关于实际反射颜色的信息。”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 of Washington）的神经学家杰·内茨（Jay Neitz）在采访中表示。

“但是我研究颜色视觉的个体差异已经有30年，而这条裙子是我见过的最大个体差异案例之一。”

“现在，我将要用余生来研究这个问题。”内茨在接受Vice采访时补充道，“我本以为自己会献身于治愈失明，但现在我想我要去做这件事情了。”

顺便一提，内茨看到的是一条白金色的裙子。